的工牌,既有互联网大厂,也有国资银行,这是属于打工人们自己的时装秀。

陈咚刚工作那年,尚且有些虚荣心,会暗自比较自己的工牌是否“高人一等”。现在嘛,他已经充分意识到工牌就是资本家拴在他脖子上的狗链,再名贵的狗链也改不了他就是一条苦逼金融狗的事实。

“陈先生,你在xx证券工作?”男人轻松一句话化解尴尬,“头部券商,听说你们公司很难进,非金融四校的简历hr都不会收。”

“还好、还好。”陈咚假模假样地谦虚起来,其实他们公司何止“头部券商”,都快成头顶头皮了。“公司里有不少师兄师姐,校招内推就进来了……对了,你也是这行业的吗?”

“不是。”男人摇摇头,“我是码农。”

“咦?”这个答案出乎陈咚的意料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你看起来不像是程序员……”

陈咚说得是实话,他在这趟地铁上见过太多程序员了。程序员们一般都不修边幅,头发稀疏,戴很厚的眼镜,背一个双肩电脑包,最主要的是,程序员还有一套任何人都不会错认的统一着装——

男人挑眉,解开身上的外套拉链,露出里面的格子衬衫:“——你在找这个?”

陈咚:“……”

男人又把拉链系上,开玩笑道:“看来格子衬衫是比大厂工牌更‘硬’的通行证。——忘了自我介绍,我叫韩峋,山势险要的那个峋。”

陈咚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好几遍,让它清清楚楚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。

……

其实,这已经是他们第六次见面了。

每个周三傍晚,每辆七点二十八分进站的地铁,每次两节车厢的交汇处,陈咚都会在这里遇到这个男人。

两人的第一次眼神交汇,只是一场意外。

那个周三,陈咚如往常一样,被拥挤的人群推进车厢。在晚高峰时段想要找到一个空座难如登天,倒是车厢连接处比较松散,尚能让他伸出两只手在手机上码字。

没错——码字。

忘了说,陈咚是一个文学爱好者,从小就有一个写作梦。大学毕业那年,他也曾想过孤注一掷靠写作为生,但最后一念之差,他还是踏入了证券行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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